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姿势好了。”他喃喃道,将她移到背后,

    好不容易终于背地起来,才走了一、二步,腿一软,跌

    了个狗吃屎,手肘擦破皮不说,背上那个臭丫头还安好

    地压在他的背上,活像他是肉饼

    “天!谁来救救我?”他眼一红,仰天呐喊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”“别笑了!”

    ‘‘呵呵,’在那大厅里传出笑声来。

    ‘‘鱼伯父,倘若无事,小侄先行告退。”楚天刚始终摆着一张臭脸。

    ‘‘别走,别走,你好心好意送翩翩回来,说什么我也要留你住一宿,呵呵。”

    “住一宿?鱼伯父,我家就在隔壁”奇怪,他是听错,还是这姓鱼的老人脑筋坏了?

    那鱼父圆圆的脸、红红的鼻头、眯眯眼加上那圆滚滚的身躯,笑起来像那笑弥勒;而那楚老爹身形瘦小,像个干扁四季豆,是怎么想象也无法相信楚天刚和鱼翩翩是这二老的儿女。

    “呵呵,虽然咱们两家是邻居,可你为瑚瑚受了伤,说什么你鱼伯父也该报答一下,我瞧你今晚一定要住下,楚老那我知会一声便成。”鱼老笑嘻嘻地上下“扫描’他:“再说,你同翩翩就要成亲了,了解了解你这未来女婿也是应当。”

    楚天刚闻言,下意识摸了模左颊的“伤”之前死背活背,用拖也好不容易才把她给拖回鱼家,幸亏是邻居,不然等到了她家,先断气的不是她,而会是他这可怜人。

    一路背地回家,一会儿跌跤、一会儿摔个狗吃屎,一身白衫早沾了泥;手肘、手心都擦破了皮不说,连他最珍惜的鼻子、俊脸都遭了殃。若真要成亲,不如他先一头撞死来得快。

    不过,现下瞧这鱼父笑呵呵的,像是个十足的好

    人,趁此提出退婚,他应该会谅解的。

    “鱼伯父”

    “天刚贤侄,你今年几岁了?呵呵”“小侄足有二十,正是弱冠之年。鱼伯父,我同那

    翩翩小姐—”

    “翩翩也有十七了吧?”那鱼父打断他的话:“她的

    性子从小到大一个样。她刚出生的时候,我曾连请三名

    算命先生为她一生卜吉凶,哪知三位算命先生算出的路子各异,一位言道翩翩仙缘极重,须及早送入尼姑庵‘

    一生不坠红尘,方能重归天界;另一位算命先生言她命

    中有劫有难,唯有一男子心甘情愿为她受之,方能化险为夷;最后—位.....”

    “说些什么?”楚天刚不禁好奇道。

    “最后一位算命先生道翩翩活不过十八,除非能在十八岁以前成亲。”

    ‘‘什么?’’他心一惊,差点为救她一命而甘愿成亲,可一瞄到鱼父的贼眼,硬是改口说道:‘‘既是命中注定,就顺应天命吧!”话虽说如此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‘‘之前大夫来,可曾说明翩翩姑娘究竟生了何病?”’

    奇怪,他这般关心她干嘛?

    ‘‘呵呵,上回遭人踢了一脚,内伤末愈,小事一桩,贤侄不必烦心。”

    小事一桩?天,这也叫小事?内伤耶,不好好调息,就胡乱跑去毁墙,有父如此,难怪女儿也如脱缰野马—

    “婚期就定在月底,呵呵。”是岳父瞧女婿,愈瞧愈得意。

    “月底?”他怎来得及找那紫衫男子?

    他的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?

    天,难道他的命真这么苦?

    ¥

    修炼了几千年,从未料想会动了凡心,星君托他在蓄仙池守护七七四十九日,待那泥娃娃成仙,喂了仙丹便可成仙。他向来是闲云野鹤、没事做的青蛙仙,送个交情也好,蓄仙池向来是天庭仙境,偶尔泡在池里,也可增加那仙气

    白日,他守在蓄仙池边吹笛吟诗;夜晚,他在池边巨石上打坐休息,日子也算过得自在,直到某日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软软好奇的声音响起,惊醒他的神智,一张开眼就瞧见那泥娃娃不知何时已成人形,爬出蓄仙池,就坐在他身边,除了一头鸟窝似的长发披在胸前,其它是再也没遮掩的衣物。

    他的脸一红,忙撇过头去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啦?”她眨着圆滚滚的大眼,瞧着他俊美的侧面。

    这世上的一切对她挺稀奇的,虽是碰上的头一个人,可仔细瞧池里的两人对影,不难发现他是其中比较好看的一个。

    “你快回池里去。”他心一惊,想起星君千万交代,未满七七四十九日,她不可出池一步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好奇地瞧见他的笛子,想抢过来玩一玩,因而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背上。

    他的心忽地一跳,收敛心神,诱道:

    “你爱玩这笛子,我可以教你,但你须进池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会进池里吗?”她好生奇怪他怎么不瞧她呢?摸了摸他身上的绿衫,这是什么?怎么她没有?

    等到他的保证后“噗通”一声,她先跳进池里,他才缓步跟着走进蓄仙池,黑漆的眼眸不住地游移四周,就是不敢瞧她。

    “这叫笛子吗?”她打量着他手中的短笛。“这该怎么玩?我怎么都没玩过呢?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笑,笑她的纯真无邪,当场奏了一曲,尤其瞧她一双惊奇的大眼,他不禁好笑连连。之前那尴尬莫名的气氛似乎消褪不少。

    “好玩,好玩。这笛子玩意儿还能发出声音呢!我也要玩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,但你须先服下这葯丸。”但愿来得及,如今尚剩十日之久,虽不知她忽离池中会有何不妥,可现在也只能弥补了,盼她服下仙九,再浸在这蓄仙池中,凝聚仙气

    她偏着头思考了好半晌,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要我吃可以,但我也要像你一般。”竟也会谈起判来。她如初生婴儿,之前他诱她入她的手段,她可是学

    了十足十。

    “像我一般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你瞧这玩意儿摸起来好舒服,我怎么没

    有?”她摸着那绿色的衫子,再指指他束起的长发。“我

    也要像你一样,才能同你一般的好看。”

    他眯起眼,道:

    “你可知我也能强迫你吞下?”

    “强迫?”她一双小手还一直摸着那舒服的料子,再

    摸摸他的脸,自言自语道:“你好好看呢,倘若我能同

    你长得一样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轻笑出声。原来只要是女的,对那爱美的观念是

    不变的。

    “我若让你穿上衫于,你愿服下仙葯?”话还没说

    完,她猛点着头,还忍不住想贴近他,表达一下她的感

    激之意,哪知他脸一红,迅速退了几步,道:“在池中

    衫子易湿,你同我上岸,可不许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
    “好—”

    忍不住睁大眼,因为他低低吟了几句话,忽地手上

    出现同他衫子一般颜色的绿衫绿裙。

    他先行上了岸,想了想,回过身闭上眼伸出手,想

    拉她上岸。那若有似无的小手轻轻触到他的手,过了半

    晌—

    “上来了吗7”他闭着眼问道。

    “上来啦。”她忽地抱了他一下,小嘴啄上他的脸颊,惊得他又退三步,睁开眼来就瞧见她得意的小脸蛋。

    ‘‘你在做什么?”他低咆。那千年未曾动过的凡心像是刚融解了似的

    ‘‘碰你啊。之前老瞧你不爱我碰到你,可如今我碰你,你又没怎样?为什么我不能碰你?”她的问题一大准,他没一样能回答得出来。

    他怎能说他已是仙,可凡心似已动。千年以来,他是不近女色,哪知今儿个教她又是亲又是抱,却无法抗拒—

    这是一见钟情吗?晚了千年的情

    “我要怎么穿?”她抢过他手上的衫裙,是东瞧西瞧,好像还是不同他的衫子,直缠着他要怎生个穿法,就盼穿得同他一模一样,也能像他这般好看。

    那一夜,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摸清穿衣的方法,偏他又不帮她,只站着远远地指点她。直到天亮,他仍是不忍押她入池,瞧她在花丛里玩得好生开心,活像肆意嬉戏的翩翩蝴蝶,好美

    “好美”

    “美你个头啦!姓楚的,你不但没种而且还是标准的懒人,谁嫁给你谁倒楣!”那破口大骂吓醒了楚天刚,不但吓醒,还吓得跌下床来,定晴一瞧,更是吓了一跳,不是梦中美人还会有谁?

    不,不,她不是梦中美人。同样是穿着绿衫绿裙没错,可仔细瞧不难发现这母老虎就是那鱼翩翩,哪似梦中纯真无邪的姑娘

    “你的内伤好些了吗?”跌坐在地,不禁脱口问道。

    咦,他怎这么好心?

    “好多啦。”鱼网瑚脸一红,呐呐道:“听爹说,是

    昨儿个你背我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瞧我这脸上、手上的伤痕就知道啦,生平没搬过

    东西,光是搬你这女人,便耗尽全身元气。”楚天刚没

    好气地说道。那梦境年幼时常重复出现,可自他十岁以

    后便没再做过此梦,不过来鱼家住宿一夜,这似真似幻

    的梦境又缠住他。那梦中男子是谁?那纯真无邪的小泵

    娘与他又有何关?

    “你把我当东西看待?”本是感激他的,可现下又激

    起了怒意:“不巧得很,月底你就得娶这东西回家,到

    时纠缠你一生一世,你念书的时候也缠,睡觉的时候也

    缠,就算你出门一步,还是会缠你缠到底。”见他一脸

    惧意,心底不免懊恼几分。

    怎么?她很吓人的吗?她虽不愿嫁他,可也不希望

    他畏她如蛇蝎。哼!他又好到哪儿去了?软弱书生一

    蚌,不但不能保护人,还须她来保护他,这种男人不要

    也罢!

    “你,你究竟要如何才肯解除婚约?你我之间并无

    情意,尤其你又有心上人,何必苦苦纠缠于我,你嫁你

    的心上人,岂不更好?”他低声下气,就盼她好心好意

    的解除这婚约。

    不过说也奇怪,怎地他的意识老分成两半,一半赞

    成解除婚约;一半是觉得白首到老也不错他全身起了寒颤,笑话,若真同她鸾凤和鸣,就算不被打死,也要被她整死了!娶她?作白日梦吧!

    “我哪里来的心上人?”她古怪问道。

    他冷笑一声,得意的神情像捉住了把柄。

    “那日逃犯奔于西市街上,有一紫衫男子救了你,他不就正是你的心上人吗?”

    瑚瑚努力想了想,好像真有其人,但她只是佩服极了他的功夫,怎会成了她的心上人?

    再瞄一眼他,干脆靠近他,蹲下来同他平视:“没错,他是我的心上人,可我为了保护你,不得不同你成亲,时时刻刻看着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保护我?”

    她认真地点点头,道:

    “那日卢臣虽又捉了回去,但他的残余同党仍是迫遥法外。他可是长安城里天龙帮的头儿,你知那天龙帮是什么玩意吗?正是大盗集团之首,他的拜把只有七八人,但个个皆是武艺高强却又死忠之辈,如今他被擒住,他的拜把自然想救他且还放出消息,非要找到当日捉他之人,包括那日阻挡他逃亡的人。你也知道的嘛,那些盗匪是有仇必报,否则威信尽失,定会遭人嘲笑的!”换句话说,他楚天刚的名已荣登对方黑名单之首。

    “天,你说的可是当真?”

    “当真。”

    “绝无虚言?”

    她点头:“骗人是小狈。我劝你还是学些防身术,不然就跟在我身边吧,书生丈夫。”是存心刺激他。活该,当年十四五岁时,多期盼他早日来谈婚事,偏偏他爱拖,如今让她瞧见他的“庐山真面目”分明是软骨头一个,她还会嫁他吗?

    刺激他是让他好好学些防身术,免得将来她嫁人,可就没人再为他打架什么的。说到底,他是该感激她的。

    “天,我才二十啊!”他差点痛哭失声:“为什么霉运老跟着我?”

    谁来解答他的疑惑?上辈子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,要花一生一世来偿还?谁好心来告诉他吧!

    天他好苦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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