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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

    焦三绝瞧瞧银河手中玉金刚,眉头也稍稍皱起,这货色可价值连城,遂道:“既是如此,老朽不便再留,就让小侄女送您出去,聊慰心意。”

    银河不便拒绝也开不了口。

    向音茹心头一阵喜悦:“我送他出去好了,免得又有人拦路,焦叔可要好好照顾我爹。”

    焦三绝含笑:“你去吧,我自会照顾你爹。”已蹲身替向封候把脉诊伤。

    银河遂告别焦三绝及童震山,随着向音茹往山下行去。

    焦三绝目光送走两人,轻叹道:“真是冤孽,风波何时了?”

    童震山问道:“大哥伤得如何?”

    焦三绝回答:“他只是悲伤过度,岔了气,休息一阵即可康复。”

    童震山恨道:“展天真不懂事,三番两次惹大哥生气,要是我,我也会一掌打死他。”

    焦三绝说道:“你跟大哥一样牛脾气,要是被展天听得,不恨死你才怪!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怕他恨。”

    焦三绝不跟他斗嘴,说道:“背起大哥吧!天冷夜深,你不怕大哥冻着?”

    童震山马上背起向封侯,快步往回奔去。

    焦三绝瞧着童震山背影,莫名笑了几声,随后也步下山径。

    月已西斜,近四更天。

    向音茹将银河送出霸英堂,两人绕着湖边慢步而行。湖水映月,宁静非常,湖边时有落叶轻飘,荡入湖中,掀起阵阵涟漪,渐宽渐大,终将转为波浪,轻掀沙滩,哗啦啦而来,咕噜噜又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相依而行,不知不觉已到尽头。

    银河说道:“我得走了。”

    突闻别离,向音茹一阵酸楚,却又无奈,切声道:“银大哥有空一定要来看我喔。”

    银河轻抚她秀发,含笑道:“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向音茹感到一丝满足,将手中绿金刚交予他:“这你拿回去吧!”

    “送给你如何?”

    向音茹一阵欣喜,随又无奈:“我看你还是先拿回去,要是哥哥知道我有这玩意,他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,甚至破坏它。”

    银河闻言,只好接过手:“那我只好带走了,多谢你多次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客气,银大哥您多保重”

    一声珍重,银河已迈步离去,时而回头招手。

    向音茹招得更勤,前面看不到了就爬到山坡上?不知不觉中两行热泪已挂了下来。

    直到银河失去踪影,她还在招手,热泪更流,从发梢摘下点点如寒星小白花,她终于有了一丝安慰。

    “花儿,花儿,你且多情,寄我相思常不化”

    念着,念着,那湖边似乎映满了点点白花,随风摇曳,随波轻荡,一波起,一波香,常不化

    银河连夜赶回双鹰盟,抵达地头已是两天后的傍晚时分。

    银星早晚依门盼,好不容易见着二叔回来,赶忙引入厅内,询问经过。

    “二叔可找到了玉金刚?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,不只一尊,还有另一尊。”

    银河将两尊金刚摆于桌上。

    银星凝眼瞧视,大呼神奇:“怎会有两尊呢?这尊我认得是玉金刚,另一尊却像水晶,不过雕得出神入化,比玉金刚更胜一筹,二叔是从何处得来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洛阳一处古董店。哪天找个灵地将它供上,也好庇佑双鹰盟弟子。”

    银星点头:“如此也好,倒是这玉金刚,二叔是如何寻回?”

    银河不想说出向展天之事,遂道:“一群蒙面人夺走它,起初以为是向展天,不过他涉嫌不深。”

    银星恨道:“那蒙面人是谁?二叔可杀了他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杀了几名,逃了几名,幸好能找叫金刚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银星恨道:“要是被我碰上了,非把它碎尸万断不可!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碰上了,二叔也不饶他们。”问道:“那蒙而女子可找过你?”

    银星道:“找过一次,我把银票交还,她还是要玉金刚,我只好答应过几天再给,想必这两天还会再来。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她们追货甚急,恐怕今夜即会上门。”

    银星道:“幸好找到玉金刚,否则可把爹给害了。”

    银河叹息:“却不知大哥是否安好一切只有等见了她们再说。”

    两人遂步向后院,文叔老早准备晚餐,两人共进餐食,随后流连小亭,等待对方索镖。

    及至三更。

    果然有两道青影射向屋顶,破空声已引银河、银星注意,抬头自也看清她们。

    银河淡声道:“你们倒很准时。”

    一名女子冷斥:“货找回来没有?”

    银河点头:“找回来了!”

    “很好,把它放在后山山神庙,我自会放人!”

    两名女子似乎惧于银河武功高强,不敢近身,说完话已掠身退去。

    “姑娘”银河没想到她们说走就走,交代如此含糊,想追却也不及。

    银星道:“二叔,是否照地所言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只好如此,咱们走一道便是。”

    两人立即掠向屋顶,穿入后山林中。

    山神庙位居半山腰不及人高,放着神像,及一小桌,就已挤不下,香炉可要置于外边,和四周巨树相比更显矮小。

    银河、银星很快掠来此地,除了初一十五,附近居民会来折拜以外,这庙也难得人家烧香拜佛,显得凄冷冷。

    四周察看,并无人迹,银河说道:“小星儿,把玉金刚置于庙前。”

    银星依言行动,置妥金刚退回问道:“她们会来取回?”

    银河点头:“自该会,只是别让咱们等太久。”

    他话声提高,有意说给在暗处的人听。

    果然有回话传来:“你们退开,本姑娘自会去取。”

    银河淡声道:“你是谁?有何资格取走玉金刚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托镖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我不识得。”

    “你旁边那小子识得。”

    闻及“小子”银星不甚高兴,冷道:“你躲在鬼地方,我如何识得?”

    “哼”了一声,突然一道碧光射来,直钉两人脚前:“看了这,看你们还有何话说。”

    银星蹲身拾起,正是上次那女子所折玉簪,核对之下甚是吻合,遂向银河点头:“货是她的没错。”

    银河淡笑:“既然核过了,你就来取货吧。”

    女子冷喝:“还不让开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姑娘记性好像并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银星喝道:“我爹呢?”

    女子冷笑:“你爹死不了,货是我的,你们敢不给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来拿啊!谁说不给?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何不退开?”

    银河大大方方后退十丈,银星也跟退,银河说道:“希望你别食言才好。”

    女子冷笑声渐渐逼进,走出两名青衣蒙面女子,一前一后戒备森严地走近,及至玉金刚不及丈二,一名女子方点头:“不错,是正货。”

    她想伸手取货,银河却快捷扑前,一刹那掠近七丈,逼得那两名女子惊惶掠退,喝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货也看过了,该说出我大哥在何处了吧?”

    “你想硬来?”

    “不敢,只是照规矩来。”

    两名女子怒目瞪了几眼,终于一名已开口:“他们在左山五里的破屋里。”

    银河含笑点头,随即转向银星:“你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银星立即掠往左山,一闪即逝。

    银河这才又退后数丈,含笑道:“不知你们是何来路,怎会有这佛像,该不会是取于少林派吧?”

    两名女子脸色大变,幸好有面巾遮着,一名女子斥道:“你胡说!”

    另一名较瘦女子赶忙抢回玉金刚,忽而惊叫:“少了木盒。”

    较高女子怔愕,抓住玉金刚,又四处寻找,何来木盒,嗔道:“木盒在哪里?”

    银河笑道:“要木盒还不简单,待会儿我弄几个给你们,看要大如棺材,还是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较高女子斥道:“我要的是装这金刚的木盒。”

    “它有木盒?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胡说!还不把它还来!”

    银河笑道:“奇了,一个木盒有何好争?我做一个给你便是!”说着抽出短刀想就地取材削一个给她们。

    较高女子斥叫:“不行,一定要原来那个。”

    “哪个?难道要我上少林寺拿不成?”

    提到少林寺,两女子更是惊心。

    较瘦者喝道:“住口,这跟少林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会吗?我觉得只要是佛像,多多少少都和少林寺有关。”银河老是把话题绕在少林派,倒想探出此佛像是否来自少林。

    较高女子斥喝:“你再胡言,休怪我不客气!”

    银河淡笑:“你本来就不客气,还敢掳人。不过你也别生气,一口盒子也非大不了的事,只要你说出规格,我想必能弄出一模一样的还你,生气可无济无事。”

    较瘦者仍愤恨难消,较高者却冷静下来,冷道:“你当真不知盒子下落?”

    “我没骗你必要,如果我有意据为己有,早把玉金刚吞了,谁会去要那破盒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你连盒子都没见过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较瘦女子细声问道:“那会被谁弄去?”

    较高女子低声回答:“可能劫时失落了”转向银河,冷道:“这么说该是被劫走的人拿去了?”

    银河道:“是有人劫镖,不过盒子是不是他拿走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劫了此镖?”

    银河心想此事已了,不愿再扩大,说道:“他是谁,我也不清楚,不过你们可以去太行山查。”

    较瘦女子冷斥:“你根本没去过太行山,你去过霸英堂。”

    银河惊诧:“你怎知晓?”

    较瘦女子但觉说溜嘴,立即噤声。

    较高女子冷斥:“镖货是你们遗失,我岂不能掌握你的行踪?”

    银河心想对方狡猾过人,自会派人跟踪,想知道自己行踪也非难事,倒是她们对木盒如此咄咄逼人,却不知那木盒又是何等货色?该不会又是奇珍异宝吧?

    较瘦女子仍想逼问,忽而远处传来银星脚步声。

    较高女子急道:“走!下次再说!”

    两人立即抓起玉金刚,倒掠退入林中。

    她们方走,银星已现,远远即笑道:“二叔,我爹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跟在他后头乃是历劫归来的银海,他似乎未受到多大胁迫,衣衫仍十分整洁,只是稍微有点倦容,至于美娘因为碍于银星已先行回庄。

    银河见着银海,自也高兴趋前,含笑道:“大哥可有受惊?”

    银海苦笑道:“没事,只是又累着二弟了,实是惭愧。”

    银河尊敬道:“说哪儿话,小弟有难,大哥还不是一样日夜奔波。”

    银海叹声:“可惜出事的老是我!实是垂垂老矣!”

    银河安慰道:“大哥只不过四十出头,哪来老态?这只是意外,怪不得谁。”

    银海叹息:“只怕人未老而心已老了”

    “大哥别如此,咱回去,让小弟陪你喝两杯。”

    银海只是摇头轻叹,三人已往回路慢行。

    银河但觉大哥变了不少,以前总是不服老,豪气干云,此时却喊老不止,也失去已往锐气,自己不知该如何方能唤回已往的他。

    及至回庄,银星自知错事连连,向父亲请罪。

    银海只是教诲要他以后小心办事,也不忍责备。

    银星领受,黯然退去。

    银河则跟银海兄弟俩聚亭饮酒闲聊。

    银海不停叹息说老,酒兴也喝不起来,礼貌上银河陪完三巡,但觉哥哥倦态更露,遂起身告退。

    银海自也起身送他,此时却有破空声从屋顶掠来,压低声传来:“小海”

    银河惊愕往屋顶瞧去。娇媚嫂子才这赶回,她见着银河,登时怔愕,脚尖差点勾及瓦尖而坠地,幸好及时醒神,猛将身躯提平,方自安然落地。

    此时银海也急得嘴巴张大,还好没被银河瞧见,否则就大为失态了。

    美娘落地,窘羞蹲身:“不知二叔在此,美娘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她比银河大几岁,却叫二叔。

    银河有点困窘,赶忙回礼:“嫂子别见外,方才陪大哥喝两杯,走得较迟,打扰您了。”

    银海轻笑:“二弟方才刚说别见外,怎生现在就见外了?何来打扰之有?美娘她独自回来,难免走得慢些。回来慢些反倒是把你给吓着了。”

    美娘娇羞一笑,媚态天生:“路远又不好走,又怕回来吵了人家,只好偷偷摸摸,谁知仍被二叔遇上了。”

    银河更形困窘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美娘含笑又道:“二叔喝完了,要不要妾身再去热壶酒给你助兴?”她引开话题,也好让银河接口。

    银河急忙拱手:“不烦嫂子了,夜色已晚,改日再来,就此告退。”

    当下拜别大哥,赶忙离去。

    银海、美娘送走银河,这才浓情蜜意地相拥入厢房,话声连连,想必倾诉思情之苦。

    银河别去大哥,实是喝得不过瘾,遂找来文叔,两人同上多宝楼,和包光光那些小强盗喝个痛快。

    对于大哥一切,银河总是心事重重。他问过文叔,文叔也说银海平日皆守在东院,除了和美娘亲呢外,实是难得出来,甚至一切事情都交给银星处理,当真老态毕现。

    银河更加喟叹了,昔日风光何时再现?

    向展天自被父亲掴了巴掌,自行回困龙洞上了手链之后,满是愤恨地把所有人都怨上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最担心还是父亲那一关,眼看自己嘴巴已肿胀不堪,再打下去,那还得了?尤其是让那些手下见着,这个脸可不知往那儿摆。

    然而不去谢罪,恐怕更形触怒父亲,也让焦叔难以下台,左想右想,只好把自己装得更可怜,也好博得父样同情,下手轻些,应付过去就算了。

    岂知等了三四天不见动静,打听之下,原来父亲怒意未减,硬是不想见他,要杀了他,和他脱离父子关系。

    传到向展天耳中更是不好受,心想:我是你儿子,你却狠心下毒手打成这个摸样。就算飞禽走兽哪来如此虐待自己骨肉?何况夺走银星玉金刚,全是私人恩怨,又非见不得人的偷抢拐骗,由得你如此生气?分明是心存歧视,焦叔就不会像他如此残暴,父子情竟然比不了叔侄之情,当他儿子实在倒楣。

    想归想,骂归骂,他可还不敢当面顶撞父亲,倒是后山那幕“借狂抛石”闹剧惹得他又想笑又够恨。想到自己装疯卖傻,扛着巨石满山跑,忒也觉得情急智生,反应够快,岂知那死银河,武功高强不说,连脑子也灵光得很,就在快得手之际,石头都抛出去了,他偏偏来个大反抄,硬将石块给抓回来。

    殊不知自己情急出了破绽,若不动声色,说不定还可反摆银河一道。

    不过自己倒栽得没话说,设计如此精密,仍旧斗不过银河,三两天就摸到这里,实猜不透他会是个怎样的人?自己有生之年可要好好斗斗他,岂可如此就认输了?

    他胡思乱想,事情未解决,也懒得练功,无聊之极地窝洞中,手链也不铐了。

    及近深夜,勉强耍了几招松松筋骨,准备就寝。闻得外面有动静,以为是父亲派人来提人,立即将链铐铐向手中,缩在一角,装成可怜样,免得父亲撞进来,见着自己生龙活虎,又免不了一顿打。

    动作方毕,青影一闪,来者不是向封侯,却是要银星保镖的那名较高蒙面女子。

    却不知她如何知道是向展天劫了镖而找到地头。

    向展天忽见这女子,怔诧道:“你是谁?!”赶忙站起,手链横胸护身。

    那女子冷笑:“你别管我是谁,我却知道你劫了玉金刚。”

    向展天冷笑:“现在不只你知,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。”

    他想此事可能传开武林,也非稀奇事,他哪知银河会替他保守秘密?

    那女子冷笑:“你承认就好,可惜你干了好事,换来一顿打,还上了链条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家的事,你管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管不着也就不会来了!识相点,把东西拿出来!”

    向展天讪嘲:“东西早落入战神手中,有本事去找他要。”

    那女子冷森:“我要的不是玉金刚,而是那木盒。”

    “木盒?!”向展天惊愕不解。

    “不错,是木盒,快把它交出,否则我杀了你!”

    向展天灵机一动,暗自忖道:“别人为玉金刚而来,她却为木盒,难道木盒另有秘密不成?”

    他冷笑:“什么木盒?我可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鬼!不交出,要你好看。”

    向展天摊手四下一划,讪笑道:“你要不信,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,你自个慢慢搜,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。”

    那女子冷斥:“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

    怒喝一声,身若幽灵,裁扑过去,五爪猛扣。

    向展天没想到她说出手就出手,一时不察,被逼得手忙脚乱,铐链连挥带扫,方自避开。

    他怒道:“来硬的?你以为我怕了你?”

    卡然一响,铐已落,招式尽展想将那女子制服。

    他招式虽猛,那女子却也不差,双掌凝劲,硬逼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空中连击六七掌,向展天双掌发疼,不得不避退。

    那女子飘落地面,冷笑:“不交出木盒,下一招就取你性命!”

    向展天一招落败,又是败在女子手中,怒火中烧:“放屁!”当下运起索命鬼指,立时拿幻青影,腥风扑鼻,排山倒海般欺压过去,奸黠冷笑:“老虎不发威,你当我是病猫?”

    话未落,招已至,掌影如墙,充斥数丈方圆,让人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那女子乍见索命鬼指,先是一愣,随即冷笑:“那是你自找的!”

    敢情她也是用毒行家,见着层层掌影逼来,她不闪不避,双掌扣前,十指如勾,宛若扑鹰掠食,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抓向展天掌指。

    向展天以为索命鬼指剧毒能伤倒她,更是尽吐真力。

    双掌指互触,叭然一响,掌掌相击,指指相刺,向展天唉呀急叫,赶忙掠退,十只指甲,断了七八片。

    他惊急直叫:“你不怕毒?”见着指甲断了,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那女子冷笑:“凭你火候,还早得很!”趁机又再扑往向展天,准备擒他逼问下落。

    向展天眼看毒功伤不了人,心知不妙,逃为上策,岂知此女武功甚为高强,夺门不易,眼看就要被逮着,不得下抓起铐链当武器甩砸对方。

    那女子更狠,右手一一探一缩,像长了磁铁般硬将链铁吸抓过来,再一探爪,十拿九稳可扣住向展天。

    外头传来叫声:“少堂主出了何事?”焦三绝闻及困龙池有喝声,深怕向展天出事,已赶过来,还在半途就已先行出声,也好抡点先机。

    那女子闻声,未敢再停留,猛然收爪,冷森道:“暂且饶过你,不交出木盒,有你好受。”

    说完倒掠而退,电射出洞,逃之夭夭。

    向展天嘘口大气,暗呼好险。

    前后脚之差,焦三绝已赶来,见着向展天汗流满面,急问道:“少堂主,有人侵入?”

    向展天不愿把此事说开,点头:“有蒙面人,不知所为何来,已被我打跑。”

    焦三绝急道:“你可受伤?”

    向展天摇头:“还好,没被伤着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追去瞧瞧,是何方人物。”焦三绝赶忙掠出洞口,也不知迫往哪里,只好随便找条山径追去,过了盏茶功夫方调头回来,自是追不到人,告诫向展天要多加小心,方自离去。

    向展天不知那女子来历,猜也猜不着,暗道:“她会是谁?怎会不怕索命鬼指之毒?还把我指甲弄断?”

    瞧着自己断裂指甲,更是怀疑那女子身份。

    “她为何想找回木盒?难道木盒另有秘密?”

    他想及那女子不惜拚命要找回木盒,其中必有问题,也相信木盒可能藏有秘密。

    然而木盒已被自己丢在管涔山里,一时也拿不回来,也无法找出是否真有秘密,自己时下待罪之身,自是不便前去寻找。然而他又想到那女子若真的欲寻得木盒,必定不择手段,除了仍会再来找自己,也可能探出失镖地点而大行搜索,若木盒被搜走,不就平白失去一桩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愈想他愈是不安,愈想赶在前头寻回木盒。

    “不管了,反正爹是要处罚我,两趟一起罚岂不省事?”

    不再理会自己待罪之身,他匆匆收拾些简单衣物,连夜赶往管涔山,有了前次银河尾随发现玉金刚秘密之后,他已特别小心行踪,以防有人跟踪,每行五里,十里皆须迂回盘绕,以确定无人跟踪才再潜往目标。

    接连三天三夜,他方抵往管涔山,那木盒他记得是抛在一处山谷,他乃为了断绝银星等人寻着线索而找的特定地点,是以印象颇深,没多久已找着山谷。

    此谷塞满乱石、杂草丛生,东西又是从上往下抛,十分不易寻找,不过他甚有耐心,终于花了两个时辰才在一处乱石堆中寻得,木盒已嵌入地面一半多,却未破裂,可见其硬度可比坚铁。

    寻到木盒,他甚为欣喜,赶忙抓在手中,上下找寻。

    “到底有何秘密,让她们如此急于寻得?”

    反覆找寻不可得,他只好将木盒一片片拆开,终于在底层发现一薄黄册子,更是激动地将它抽出,册子已发黄,似皮又似宣纸。

    向展天心知这必是武功秘芨,却不见题字,不知是何功夫?欣喜激动之下已掀开第一页,他发现这本是连着长长书卷,为了容易隐藏,才把它裁剪成小册子。

    第一页满是文字和图形,第一行则写了八个隶书:“菩提八掌,掌震八天”

    “这是菩提八掌?!”

    向展天好似着了魔般双手抖个不停,双眼瞪得极大,似乎一不小心而把字迹给看错似的,他看了又看,翻了又瞧,越看越是激动。

    “这真是善提八掌?”他整个人已疯狂。

    菩提八掌,少林绝艺,当时曾沦落蕃邦,好不容易才被疯僧寻得,交回少林,没想到现在又被偷了出来。

    向展天更能知晓这掌法的威力,只要练得七成,普天之下已鲜有敌手,掌出必伤人,所以少林弟子除非得道高僧不得练此武功,免得多造杀孽,而几乎所有练成此掌法的少林高僧,皆能独得天下第一高僧封号,可见其功力之霸道和厉害。

    向展天喜不自胜:“该是老天有眼,赐我奇功,独步武林该我莫属了。”

    舍不得秘芨在手,先练上一段再说,然而瞧了许久,仍觉得此功博大深奥,非三天两夜可学会,他也不气馁,立即将它藏妥于胸怀。随后将木盒毁了,这才小心翼翼返往霸英堂。

    三天后,他又潜回困龙洞。

    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然而虽获得秘芨,却坏了大事。

    原来他走后两天,焦三绝好不容易劝得向封侯心软了,想罚过儿子即算了,没想到要传人时,却找不到儿子,气得他当场吐血,吼着要将向展天给杀了。

    向展天还以为没事,安心地窝在困龙池,耐心看他秘芨,岂知心未安个几刻钟,焦三绝已匆匆赶来。

    他急道:“展天你快躲开!”

    向展天不知大祸悔头,闻及声音,正想报以喜讯,快步迎向洞口:“焦叔,我回来了”

    焦三绝却紧张撞来:“你快走,你爹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!”向展天乍闻之下,心知不妙,如丧家之犬想逃,切声直叫:“怎么办!偏偏又出事了”

    逃了也好,他又想到藏在内洞秘芨,想折回,拿了再逃。

    焦三绝搞不懂他为何要折回,简直不要命了,赶忙喝吼:“还不快走!”

    向展天进退维谷,愣在当场,方定过神想先保住性命再说。

    向封侯霹雳吼声已暴出:“你还想逃?”

    本是硕壮的他,经过几天折磨已瘦得多,也憔悴得多,两眼喷火,咬牙切齿扑来:“畜牲,我杀了你”手中利剑猛往向展天劈去。

    向展天急哭泪水:“爹”没命逃开。

    焦三绝更是快速拦向向封侯,急喝:“大哥不可!”眼看拦之不及,只好硬撞,身如弹丸直撞过去。

    向封侯只顾杀子,怒喝“别逃”一剑劈落向展天背脑。

    向展天尖叫,背脊中剑。

    焦三绝大吼住手,撞得向封侯偏跌地面,利剑也划斜,在向展天背面划出匕首形血沟。

    向展天尖嚎,滚落地面,没命地爬开。

    向封侯仍怒不可遏,举剑又想砍:“畜牲我杀了你”焦三绝可不让他再出手,如压大乌龟般把他压在地上,急喝:“大哥手下留情!”

    向封侯已失去理智,直吼着要杀人,双目尽赤外吐,拖着焦三绝,一爬一爬地想砍死儿子。

    如此向展天涕泪纵横爬在前头,向封侯,载着压背的焦三绝爬在后头,一个吼,一个叫,一个杀,一个逃,却是骨肉相亲的父子。

    向音茹赶来,见状已泣不成声,急扑父亲:“爹,不要再罚了”

    “我要杀了他杀了这畜牲”

    向封侯仍自失去理智挣扎。

    焦三绝见向展天背脊伤痕深及露骨,鲜血直冒,恐怕支持不了多久,只好回头直叫:“三弟快把展天带走!”

    童震山早就赶来,他虽对此幕悲剧甚为痛心,但他一向忠心耿耿,又对向展天不满,足以一直未出手阻拦或帮忙。现在被喊,犹豫一下仍走往向展天,心想好歹先止住他的血再说,遂奔前抓起向展天。

    岂知这一抓,向展天以为落入父亲手中,更没命挣扎,还好童震山孔武有力,扣得死死,带往远处。

    向封侯眼看人已被抓走,更是疯狂:“站住我要杀了他快放他下来”长剑乱抖,连压在身上的焦三绝和向音茹也想砍。

    焦三绝眼看不行了,深深叹息,赶忙截他昏穴,向封侯始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音茹,你照顾你爹,我去替你哥哥治伤。”

    向音茹泪流满面,颔首道:“焦叔快去,哥哥好像也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焦三绝长叹,快步走往向展天,他已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。他马上从童震山手中接过来,抱入困龙涧中加以疗伤。

    见及那匕首形血沟,从右肩头斜划背心再平切右腰骨,少说也有尺余长,还好利剑尾锋拐弯平切右腰骨,要是让它直划左腰,再加上冲力,保证削烂整个左腰,他哪还有命在?

    尽是如此,这伤口也是要命,他足足缝了四五十针,方将它缝合,然后替他敷药,再喂服药丸,这才安心置他于床。

    一切就绪,他才转身出洞,向音茹仍抱着昏迷父亲,泪水直流,童震山冷漠站于一旁。

    见着焦三绝,向音茹急问:“哥哥如何?”

    焦三绝安慰道:“不碍事,倒是你爹唉!先扶他回去吧!”

    童震山冷道:“要是展天再跑了,岂不又把大哥气死?”

    焦三绝叹息:“今夜他恐怕无法行动。”

    童震山道:“我留在此照顾他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也好。”

    焦三绝心想有人留下也好,免得又生事端,随后和向音茹扶起向封侯往回路行去。

    童震山则坐于洞口,有若天神般凛凛生威。

    向封侯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时分,他变得沉默寡言。时而叹息,他仍怕向展天再去为非作歹,干脆下令把他关入牢房,免得再出事端,想及儿子如此,心灵更是绞痛非常。

    向展天有伤在身,又有童震山守门,想逃也逃不了,只好被抓入牢中。时下他只想把伤养好,再偷偷练菩提八掌,是以临被抓入牢中,他仍暗中带了秘芨,以便能找机会多练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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