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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多时,一高一矮两条人影,闪电也似,自宅外急纵而来。

    琵琶老人看清楚了来人的身形以后,不由惊喜地叫道:“小古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古沛见琵琶老人竟也在场,不由惊喜万分,道:“想不到老哥哥竟也在此!”

    忽又看见聂氏兄妹,更是一怔,错愕地问:“你们可好?”

    聂燕玲面含幽怨之色,勉强地施礼。

    聂燕荪却是目隐怒火,闷哼一声,傲然转首他视。

    古沛心知二人必是为“阴阳双眉”之事,故如此相对。

    不由想起那晚的情形来,心中又生愧疚,不愿目光再和聂氏兄妹接触,遂把目光移下开来。

    蓦又见洗明鉴静立一侧,二人四日相对,不由同时暗道一声:“他果然和我生得一模一样!”

    古沛游目四顾,视线掠过地上的狼藉的尸骸,心中似有所悟,面上倏现严霜,怒声叱道:“这些人可是你杀的?”

    洗明鉴冷冷地道:“不错,正是。”

    古沛怒气更甚,道:“你杀人我本管不着,但你为何要冒我‘天网少年’之名?”

    洗明鉴被他声威所慑,惊惧地向后退了一步,正欲说话,聂燕荪突在旁发出一声讥刺的长笑。

    古沛心含愠怒,狠狠地瞪了聂燕荪一眼,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聂燕荪夷然不惧,抗声道:“‘天网少年’本心狠手辣,乃歹毒嗜杀之人的代称,他要杀人,怎可不用?”

    古沛愠怒更甚,冷冷地道:“这话怎说?”

    聂燕荪道:“阴阳双眉,罪不及死,你何忍惨将杀戮?”

    古沛心中愧疚之心又油然而生,仰首向天,喃喃自语道:“我我何尝想杀他们来”

    聂燕荪得理不让人,紧紧地追问道:“你既不想杀他们,为何又下毒手?”

    古沛本性刚强,宁折不屈,向来是服软而不服硬,当下被聂燕荪一再相逼,他焉能忍受得住。

    突地双掌作势欲扑,瞠目叱道:“你敢是寻死?”

    语声未完,倏觉聂燕玲的目光正幽怨地盯着自己,满面凄苦之容,不由心中一软,双掌又缓缓放下。

    琵琶老人深知古沛的厉害,聂燕荪虽自得甘大先生传授后,武功精进,一日千里,仍非其敌。

    他深怕古沛万一含忿出手,误伤了聂燕荪,事情更是不了的,急声呼道:“小古,不可!”

    莽头陀也怕古沛按捺不住,出言劝止,道:“沛儿,勿忘掌门人临别之言。”

    古沛长叹一声,道:“头陀,这事实叫我有口难辩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见诸人均同声劝止古沛,像是明知自己决非其敌,只要他一出手,自己就要立毙掌下似的。

    不由怒火更甚,喝道:“古沛,别人怕你,我聂燕荪倒是未必,今夜非和你拼个生死不可!”

    古沛闻言再也按捺不住,挺身而出,冷傲地道:“你既然执意要死,我就成全你好了!”

    聂燕荪怒叱一声,就要扑出,却被琵琶老人一把拉住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聂燕玲也知聂燕荪决非古沛的对手,见了这个情形,不由急得周身颤抖,不成声地道:“哥哥”

    古沛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心中不由又是一软,垂眉低首,再也不敢看她。

    莽头陀道:“沛儿且回,让我代你向他解释。”

    迈步上前,双掌合十,口宣佛号,道:“阿弥陀佛,小施主请息怒,且听贫僧一言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头陀,你是何人?”

    莽头陀参佛多年,涵养功深,聂燕荪虽是无礼,仍能不愠不怒,正含笑欲言,却听古沛怒声叱道:“聂燕荪,你焉敢对头陀如此无理!”

    莽头陀急回身挥手道:“沛儿,勿言。”

    又转身来,对聂燕荪道:“贫僧法性,峨嵋天蒙禅师门下。”

    俗语说得好,人的名儿,树的影儿,天蒙禅师乃昔年有道高僧,现虽已逝世多年,武林中人闻之仍是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聂燕荪闻言急改容谢道:“失敬了,大师原来是天蒙圣僧弟子,请恕晚辈无知失礼之罪。”

    琵琶老人闻言一震,暗道:“他竟是峨嵋门下,如他知我昔年之事,焉肯放过,岂不是要又生麻烦?”

    莽头陀诚挚地道:“施主无须如此,据我所知,沛儿之杀‘阴阳双眉’,实非出于自愿,而是别有隐情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不解地道:“大师此言怎说?”

    莽头陀道:“他生有一种怪病,病一发作,就非杀人不可,不但是阴阳双眉,连仇云也都因此而死在他的手中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不信地道:“世上焉有此等怪症?”

    莽头陀道:“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,施主不可不信。”

    琵琶老人也道:“法性大师之言不虚,小古确有此怪症,不信的话,你可问青衣医隐便知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见二人均如此说法,心中始有信意,仍是半信半疑地道:“果真如此,我自不会怪他,但要他拿出证据来。”

    这个可苦了古沛,他体内戾煞之气已被智旭大师用天龙禅功消去,怪症永不再犯,哪里还拿得出什么证据?

    寻思有顷,蓦然灵机一动,乃走至聂燕玲面前,拱手施礼,道:

    “聂姑娘,你可记得我那日在钓台之上,掌毙白骨大煞车鲲时的情景?”

    聂燕玲俯首寻思,有顷,扬首道:“我想起来了,你那眉心上的朱痣”

    古沛满意地点头道:“对,我病发时便有朱痣出现,但是杀了人之后,朱痣也就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知道妹妹决不会谎言骗己,始深信不疑,满天阴霾,顿时消散。

    古沛突又转身朝洗明鉴走去,冷冷地道:“告诉我,你为何冒我名行事?”

    洗明鉴也是个宁折不屈的性子,见古沛咄咄逼人,心中怒火顿生,抗声道:“不说就是不说!”

    古沛剑眉一扬,欺身直进,右手食中二指骈伸,疾点洗明鉴左“肩井穴”

    洗明鉴拧背旋身“跨虎登山”闪身躲过,右掌横扫,左腿反踹,一招两式,直奔古沛的前胸,右胯。

    古沛不屑地一声冷笑,掌化“擒龙缚蛟”左右掌分扣洗明鉴右手和左腿足踝。

    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,蓦然,宅外传来一声阴冷骇人的异啸。

    接着,十数声长啸继起,愈来愈密,终将整个宅院紧紧地包住,为静寂的夜晚恁添一股阴森恐怖之气。

    琵琶老人心中陡然一震,知是枯木教即将大举来犯,急大声喝道:“小古,大敌当前,快点停手!”

    突然,屋顶上传来一声阴恻侧的笑声,众人急循声望去,只见屋顶上一字列着五个人影,知是枯木教倾巢来犯,各自心怀戒惧,暗做准备。

    中间那形容枯瘠的老者用一种极为刺耳的声调,缓缓说道:“娃儿,你好生大胆,竟敢处处与我枯木教为敌,今夜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
    古沛闻言知他必是枯木修罗,傲然说道:“我‘天网少年’誓除你这元凶大恶,以前所为只是对你的徒众略施薄微罢了!”

    枯木修罗面现怒容,一挥手,四人同时飘身落地,冷冷地道:

    “娃儿休逞口舌之利,快点投降,不然的话,今夜就要你尝到求生不得,欲死不能的滋味。”

    古沛仰首一阵狂笑,道:“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是谁尝这个滋味?”

    这时,突从枯木罗左侧,缓缓走出两人,一高一矮,形同鬼魅,那高的说道:“教主,场中有属下一位三十年前的故人,请赐准先行会会他。”

    声音阴冷已极,如非目睹,实难令人相信是从人类口中发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琵琶老人闷哼一声,道:“祁浩,我和你兄弟这笔多年陈账,也该算算了!”

    原来这两个老者名祁浩、祁休,江湖中人称“九幽二鬼”为人阴毒狠辣,性残嗜杀,昔年与七煞神魔齐名。

    并称一魔二鬼,同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大魔头,琵琶老人之所以将琵琶秀士改称青狼老人,实即受二人之害。

    祁浩阴惨惨地道:“那是自然,反正今天晚上连本带利,一笔算清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宅外倏又响起了连声凄厉已极的厉啸,在场诸人俱都惊诧动容,接着墙外传来连连惨嗥之声。

    枯木修罗两道疏眉一扬,迷疑不止,回首道:“段坛主,你去看看!”

    短弥勒应声而出,却见一人电射而来,哈哈一笑,道:“不用派人迎接,老夫自己来了!”

    古沛一见来人,大喜过望,急拱手施礼道:“老哥哥,你怎地也来了?”

    七煞神魔怔了一下,急上前拉着他的手道:“老弟你果真没死,我还真以为不能再看见你了哩!”

    古沛这才想起自己自上雪峰后,和外界一直没有联络,无怪别人胡思乱想,笑道:“老哥哥,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吗?而且还不止一个‘天网少年’哩!”

    随即面容一整,急切地道:“我外祖现在怎么样?”

    七煞神魔道:“他以为你必然无幸,已含悲返回新疆去了。”

    古沛摇了摇头,喃喃地道:“孙儿不孝,尚祈爷爷不要怪罪我才好。”

    九幽二鬼早年在江湖上与七煞神魔齐名,双方臭味相投,情谊也甚深厚,初闻啸声,即知是他到来,以为又添了一个得力帮手,心中欣喜。

    当下见他来后,连看都不看自己二人,却忙着和古沛殷勤招呼,不禁心中一震,忖道:“如他出手助那娃儿,今晚想要得手,恐更不易。”

    急道:“七煞,见了老朋友,怎地招呼都不打一声嘛!”

    七煞神魔回身冷冷地道:“你二人何时投入枯木教,做枯木老儿的走狗?”

    祁浩闻言不禁勃然大怒,正要反唇相讥,却听祁休冷冷地道:“老朋友,当年你被黑白二伞击落悬崖之后,我兄弟还曾屡次寻黑白二伞为你复仇。

    虽未曾得手,总也算尽了朋友情谊,今日见面,你不但毫无感谢之意,反而恶言相加,也未免太不近情理了吧?”

    七煞神魔面色煞转肃穆,慨然道:

    “我昔年所为,实属罪孽深重,天下之大,谁不欲得我而甘心?黑白双伞虽将我击落深涧,几乎丧命,但我并无怨恨之意,无需二位为我费心,二次出山后,又蒙这位老弟,慨然手下留情,我已决定迁恶向善,稍赎早年所为罪孽。

    你二人非仅毫无悔意,且变本加厉,助纣为虐,道不同不相为谋,哪里还有朋友情谊可言!”

    祁浩怎生忍受得住他这场抢白,怒叱一声,挥掌扑出。

    七煞神魔正欲回手相迎,琵琶老人倏然闪身挡在他的面前,道:“我和祁氏兄弟尚有旧账待清,阁下暂缓出手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,袍袖一挥,卷起一阵罡风,即将祁浩雄浑的掌力挡住。

    枯木修罗蓦地大声喝道:“祈总护法请退,我有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以锐利的目光向在场诸人扫视一周,道:

    “我教今晚乃是要寻‘天网少年’算账,凡不愿和我教为敌的请即离场,决不留难就是。”

    但古沛这边的琵琶老人和七煞神魔与古沛情谊深厚,焉肯弃他而去?聂燕玲对古沛心存关注,自也不意轻离。

    她不走,聂燕荪又焉会去离去?只有洗明鉴一个和古沛素无情谊可言,师门又有嫌怨,本想置身事外但又怕人说他怕了枯木教的声威,他心高气傲,焉肯轻易贻人以话柄,因此也决意不走。

    枯木修罗说完话后,等了半晌,见众人全无离去之意,颇觉出乎意料之外,沉吟了一下,恨恨道:“你们既都要和我枯木教为敌,我也就不客气了!”

    大声喝道:“哪位教中弟子愿代我将‘天网少年’拿下?”

    他早就听说古沛武功深不可测,自己虽未曾亲眼看见,在不知究竟之前,以他这老谋深算之人焉肯轻易出手?

    白骨二煞车鳗应声而出,来到枯木修罗面前,单膝半屈,道:

    “属下之兄长为教中之事惨死在这小狗掌下,车二义不独生,虽明知非这小狗之敌,仍愿讨下这头阵。”

    枯木修罗本意就是要试试古沛功力的深浅,谁去送死,都是一样,遂点首道:“车二香主忠肝义胆,可敬可佩,只管放心大胆前去,有本教主在此。”

    车鳗遵命而出,来到院中,喝道:“古沛小狗,快出来受死!”

    古沛勃然大怒,正欲出手。

    聂燕荪想起那日在钓台上身受白骨大煞车鲲的“白骨阴功”几乎丧命之事,急欲报复,忙道:“古兄,且慢,这一阵让小弟接下了!”

    话声未落,身形便已飞纵而出,撤下长剑,喝道:“车二,我们那笔账也该算一算了!”

    车鳗怎知他已另得高明传授,见他出阵,不屑地道:“小狗,你不是我的对手,快点回去,让‘天网少年’出来受死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生性也是高傲得很,焉能任他如此轻侮,闻言怒叱一声:“狗贼找死!”

    长剑斜挥“倒卷流沙”径剪车鳗胸腹。

    车鳗见他剑式沉稳而狠辣,较诸前次交手时,竟是高明多多,不敢怠慢,急展游魂身法,飘身闪让。

    双手十指连弹“白骨阴功”不住地发出,袭向聂燕荪周身重穴。

    聂燕荪曾在这“白骨阴功”之下吃过大亏,怎敢轻易视之,长剑一挥,化作屡屡光网,护住周身。

    古沛料不到他武功进境恁多,真是士别三日,刮目相看了。

    洗明鉴却看得惊奇不已,暗道:“他这剑法怎么竟会和我昔日从那怪人所学完全一样?”

    甘大先生所授剑法威力非比等闲,轻灵沉稳兼而有之,车鳗赤手空拳“白骨阴功”虽然厉害,终不能与百炼精钢制成的利剑相碰,因此十数招后,聂燕荪即已占得上风,如虹的剑气,将车鳗的身形紧紧地裹住。

    枯木修罗看得惊骇不已,方大喝一声:“娃儿住手!”

    聂燕荪已是剑化“漫天风雨”剑尖抖起点点寒星,自四面八方向车鳗攻到。

    车鳗闪避无从,半声惨嗥未完,已被聂燕荪长剑穿心而过,倒毙在血泊之中。

    圣手猕猴金猱见状,怒叱一声,纵身扑出,却被七煞神魔截住,二人各展奇招,斗作一团。

    枯木修罗阴恻恻地道:“娃儿,你这剑法乃是何人所授?”

    当甘大先生传授聂燕荪武功之时,曾经一再告诚,决不可向人透露甘大先生曾传他武功。

    现枯木修罗问他,自不便道出,迟疑了一下,道:“你有眼睛,自能看出,问我作什?”

    枯木修罗脸色一沉,喝道:“邵坛主,给我将这娃儿教训教训。”

    赤发灵官应声而出,缓缓走至聂燕荪面前,道:“娃儿,你既杀我教中香主于先,复顶撞教主于后,实属可恶已极,本坛主非要叫你尝尝厉害不可。”

    聂燕荪一言不发,左手一领剑诀,右手长剑如灵蛇出洞一般穿出,直袭赤发灵官左肩井穴。

    赤发灵官在枯木教中能居坛主之职,武功自要高出车鳗一筹,不慌不忙地错步移身,挥掌猛拍聂燕荪肩背。

    聂燕荪一剑刺空,敌掌已到,赤发灵官劲力雄浑,他焉敢硬接,一声清叱,身形凌空而起。

    半空中腰肢一闪,随手抖起一连串剑花,倏又急掠而下,剑尖化作五点寒星,分袭赤发灵官面目五官。

    赤发灵官暗道:“这娃儿果然有一手!”

    怒喝一声“力撑五岳”双掌猛向上翻,雄劲的掌风以雷霆万钧之势,荡开长剑,反袭聂燕荪胸腹。

    聂燕荪心中一震,暗道:“这厮内力好生雄厚,发出的掌风竟如实质也似,能将我长剑荡开,不可小觑。”

    半空中双腿一踹,身形走向又变,向斜刺里闪了开去。

    赤发灵官存心要在枯木修罗面前立功求胜,焉肯容他轻易逃出手去,急展大挪移身法,身形急趋而前,紧紧地追在聂燕荪的身后。

    聂燕荪听风辨位,得知他已追到身后,蓦然一仰身“卧看巧云”剑尖直向赤发灵官咽喉刺去。

    这一招实出乎赤发灵官意料之外,待他警觉时,剑尖已距咽喉不远,百忙中,空有一身绝顶功力,难以施出。

    急得侧颈一闪,剑尖擦颈而过,嗤的一声,立划破了一条深约半分的口子,鲜血汨汨流出。

    赤发灵官一时失慎,几惨毙在聂燕荪剑下,怒火更炽,大喝一声,尽展一身绝艺,掌影如山,毫不放松地向聂燕荪滚滚攻来。

    聂燕荪清啸一声,扬起漫天剑气,舍命还攻。

    蓦然,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,随即分开。

    聂燕荪面色苍白,右手长剑已失,左手抚胸,嘴上隐隐有血迹出现,连连向后倒退不已。

    赤发灵官屹立原地,胸前却插着聂燕荪的长剑,狞笑道:“娃儿,还你宝剑。”

    自行用手将长剑拔出,陡向聂燕荪掷出。

    这一剑乃赤发灵官聚集毕生功力,舍命掷出,劲力何等雄浑,聂燕荪身负严重内伤,焉有闪避的能力,长叹一声,面露惨笑,瞑目待毙。

    聂燕玲眼见自己的兄长即将惨死,自己又无力相救惊呼一声,珠泪双流,掩目不忍卒视。

    一条人影倏自古沛身边抢出,迅即掩到聂燕荪身前,手中长剑一挑,那掷来的长剑立被挑得飞起。

    那人又跟踪跃起,伸手捞住剑柄,然后飘然落地,众人这才看清,原来正是相貌和古沛完全相似的洗明鉴。

    枯木修罗见状心中不禁一凛,暗道:“这娃儿身手恐已不在金副教主之下。”

    这时七煞神魔和圣手猕猴之战也自到紧要关头,七煞神魔功力究较深厚,圣手猕猴已渐呈不敌之状。

    九幽二鬼恐金猱失手受伤,急忙双双扑出,道:“金副教主请下来歇息。”

    琵琶老人怕七煞神魔众寡难敌,急飞身截住祁浩,祁休却扑到七煞神魔身前,将金猱替下。

    二对绝世高手各展奇功,舍命相拼。

    琵琶老人和祁浩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,祁休和七煞神魔虽是多年旧友,一旦翻脸成仇,手下也不肯留情。

    双方功力又都绝高,这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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